/鄭梅嬌
《霚鎖南洋》是我小時候,對新加坡電視台印象最深的第一部重頭劇。裡面的男主角黃文永是我們馬來西亞人,這也是我小時候一直引以為傲的事。
最近,他成為了新加坡人。何以在新加坡演戲演了那麼久,生活了那麼久,卻要等到27年之後,才成了新加坡人?他的答覆引人心痛又感慨。
心痛的是一批批人才的外流,後來成為新加坡人;感慨的是許多本地人才的心情,何嘗不是如此?
黃文永放不下對出生地的感情,還有對父母與家鄉的眷戀,使他與新加坡身份多次擦身而過。飄飄蕩蕩,當年的浪漫小生歷盡歲月磨練,53歲的他終於做了抉擇,選新加坡。
他說自己較“迂腐”總是放不下;其實這不能說是迂腐,而是人的心本來就會對原生地有著與生俱來的執著,要切割談何容易?
黃文永的心情,是許多越堤而去,到新加坡打工的上班族的心情寫照。他們有工程師、電腦專才、媒體工作者、廣告創意人才,有教授、教職人員,有專業人士。當然有更多技術人員和工人。
他們心中的不安定感、不確定感,雖然我們無法體會,但是我們卻可以想像;當他們學成,想要獻貢他們的才華給社會,想要利用他們的專長賺取人生的財富時,卻發現在新加坡找到了他們的舞台,並與四面八方的過江猛龍競爭,並從競爭中不斷進步。
他們一早睜開眼睛,就往新加坡的長堤湧去,回到家已是夕陽夕下,何嘗不是黃文永口中的“一家兩國”?還有壅塞的漫長車龍,通勤足以成為另一種“加班”。
可另一方面,人離鄉賤,尤其金融風暴之際,人人隨時被劃在線外,成為被淘汰的一群,分分鐘失去工作;近來,停在新山附近一帶公寓的電單車少了,仔細觀察,其實,無論在新山市區出現的電單車,或一大清早趕著到長堤彼岸工作的電單車,也都少了,往日衣食住行總是威風不己的這些上班族,頓時像被狂風掃過一樣,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飛揚。
那條通往長堤彼岸的路,到底能走多久?到底人家還要不要跟你續約?回來還能適應嗎?祖國還有沒有你的那一杯羹?這也是年齡層在三四十年歲在新加坡工作的國人的優慮。
可留下來的人就好嗎?看是不見得!
通貨膨脹已不在話下,錢不夠用是當務之急,老闆不減薪已經很感激,如果沒加薪也不稀奇,一旦有加薪簡直像中六合彩,感激莫名。
當然,還有一個問題是,學有專精的人留在這里,可能樣樣不習慣,事事不順眼,總會覺得這個“舞台”好像少了很多“東西”,沒有好的隊伍,沒有專業設備,甚至可能根本沒有你這種專業技術的職位來迎接你的到來,只好退而求其次。
再說,新山,噢,對不起,總部不在這里,總部在吉隆坡,所以,升官發財,沒有你的份,除非你離鄉別井拋妻別子,千里迢迢到吉隆坡,與那里的同事競爭,與全國的菁英角力。
你不想去新加坡擠長堤,做個人離鄉賤的打工族,又不想離鄉別井拋妻別子,丟不下爸爸媽媽,還有跟你很要好的三叔公二嬸婆之類的親人不管,獨個兒到吉隆坡去發展,就只好留下來。
留下來,甘心也倒好,不甘心,人就很容易發神經,因為人的內心就會與外在環境產生很大的衝突,最後就會變得很不快樂,但要怎麼辦呢,就只好天天哀哀怨怨的過日子,再不然就做個活死人,混到退休的那一天。
走出去的國人好嗎?他們的不安定感,左右為難;留下來的國人好嗎?他們的矛盾苦悶,又有誰知?
這個內心的戰場,不會有止息的一天,除非人們找到自己心靈的空間,往自己的內心求助,每天好好安慰自己;或是,等到我們地方的發展能與別人並駕齊驅;不過,依目前來看,國人還是天天好好安慰自己吧,看會實際一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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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comments:
柔佛人至少还有长缇好挤,东马砂拉越人就没有,除了美里省和林梦省到隔壁的汶莱工作外,许多同胞唯有越过南中国海离乡背井到吉隆坡或新加波。。。
離鄉背井,對我來說是困難的;留在家鄉如果工作沒有挑戰,對我來說也是困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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